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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板股王”陆正耀的资本套路【新三板的人和事系列专题(六十三)】
作者:小9直播官网 发布时间:2024-08-11 19:51:18

  从缔造神州系到创办瑞幸咖啡并在一年半“光速”登陆纳斯达克,作为神州系和瑞幸背后的实际掌控者,陆正耀在互联网长期资金市场上深受瞩目:他是“新三板股王”、是“资本大玩家”,是创造中国证监会和美国SEC立案调查历史的瑞幸巨骗”。

  作为信仰“爱拼才会赢”的福建人,刻入骨髓的冒险精神促使他一次次激流勇进,迎向风口。他立志做“造车新势力”,打造神州生态圈;自造风口,缔造网红“瑞幸咖啡”,如今坐拥神州租车、神州优车和瑞幸咖啡三个上市公司,总市值一度直逼千亿。他无疑是一个资本逐浪人,是善抓风口的时代弄潮儿。

  今天的“神州系总舵主”陆正耀,在年轻时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遥想当年,他雄姿英发,以福建省宁德市屏南县高考状元的身份考入北京科技大学计算机系,本科期间与计算机的或许为他日后在互联网经济领域“兴风作浪”铺垫了前缘。而精通数学的能力也赋予了陆正耀在日后征战商场时无往不利的“商业逻辑”:在他看来,所有的商业逻辑都是可以用数字、用繁琐的数学模型计算出来的,也正因如此,陆正耀喜提江湖名号“老会计”。

  1991年毕业后,陆正耀顺理成章地端起了“铁饭碗”,在短短三年后的1994年,热爱自由而不愿被束缚的他,毅然决然选择了“裸辞”下海创业,甚至还挪用了结婚的经费。

  1994年正是中国互联网发展的元年,新浪、网易、搜狐、腾讯等四大门户网站在神州大地生长、壮大。陆正耀大学修的是计算机系的自动化,某些特定的程度上由于中国互联网前景未明,再加上路径依赖的缘故,他初次创业选择了通讯行业。他所创办的第一家公司DITEL Technology,专门从事通讯设备代理及系统集成,公司在业绩高峰时销售额也达到数亿,可谓是旗开得胜,十分风光。

  2005年,在通讯行业摸爬滚打了十多年,也赚得盆满钵满的陆正耀深感通讯行业发展的空间逼仄,因而将眼光投向了汽车市场,“我比较了国外和国内的市场,觉得汽车服务行业在国内还有很大的前景,而且本身我也喜欢汽车”陆正耀如是说。

  于是,怀揣着“汽车梦”,陆正耀又像当年离开政府部门一样坚决地离开了通信行业,卖掉通讯公司,转而投资创立了联合汽车俱乐部。2007年,他又将原有的汽车服务业务整合转型,进军汽车租赁市场,成立了神州租车控股有限公司。

  可以说,陆正耀是个很有前瞻思维、善嗅时代风向并敢于布局的人。在当年,在政府部门工作意味着一辈子衣食无忧,创业成功却又要离场转投另一个陌生的领域。他的选择看似捉摸不透,其实显露出陆正耀的野心。

  风风光光离开通讯行业,便看见了日渐火热的汽车市场,陆正耀的二次创业一头扎进汽车行业。2007年,在UAA的基础上,陆正耀创立了神州租车,既做按天计费的短租,也做半年以上的长租,后来还搞起了顺风车,拿到了凯鹏华盈中国的300万美元天使投资。尽管2008年就受到了金融危机带来的负面影响,但神州租车通过裁员,开辟代驾新业务等方式活了下来。

  神州租车积极借鉴国际上成功的汽车租赁模式,并结合中国客户的消费习惯,为客户提供短租、长租及融资租赁等专业化的汽车租赁服务,以及全国救援、异地还车等完善的配套服务,不但可以随时随地实现用户的租车服务需求,更可为客户的安全行车保驾护航。

  想当年,中国租车行业大战时,神州租车一股脑扎进深水里头,C端宣传广告铺天盖地,陆正耀几乎押上了全部身家用于车辆扩张和广告投放发展初期。神州租车惨遭租车行业盛行的抢盗顽疾时,陆正耀还亲自上阵追车。通过短时间的激进扩张和大规模的舆论攻势简单粗暴地获取用户和流量,神州租车成功占据了大量用户的心智。此外,2010年,经由刘二海搭桥,联想投资仍是以股权加债权的方式,以12亿元入主神州租车,随后还通过其控股的汉口银行为神州租车提供10亿元综合授信。

  大额资金的投入、早期的迅猛扩张、积淀的庞大固定资产使得神州租车成长进入快车道,2012年便摩拳擦掌,赴美上市。然而,由于当时公司资产负债率高达95.81%,且净亏损较为严重,导致公司的盈利能力受到怀疑,未能如愿IPO。

  在首试IPO受创这个关键时期,重量级资本再度及时强势入驻:神州租车大股东联想控股及时出手,还引入了华平2亿美元投资的“救命钱”。次年四月,全球租车巨头赫兹公司对神州租车进行战略投资,获取了后者20%股权。陆正耀个人强势彪悍的作风、重资产、高速扩张的模式使得神州租车很快在行业内站稳了脚跟,一举成长成全国最大的汽车租赁平台之一,还一度荣获“最具成长性科技中概股上市公司”,中国出行市场本身的发展红利还助力神州租车一度成为亚洲乃至全球租车的领导品牌。

  2008年,公司成为第29届奥运会租车服务提供商,获评“21世纪未来之星”企业,2009年荣登《福布斯》“中国潜力企业榜”。根据第三方机构罗兰贝格的调查报告,神州租车是目前中国最具认知度的汽车租赁服务提供商,并在车队规模、网点覆盖、市场占有率和业务收入等各项运营和财务指标上,处于中国汽车租赁行业绝对的领导地位。

  在神州租车的二次创业历程中,抛弃初次创业保守打法的陆正耀初次尝到了重资产+快速扩张+大量融资的甜头,期间也不断复盘、总结经验,将自己的资本打法打磨得更为完善,静待下一次风口的到来。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在神州租车上市进程中所运用的“风口+重资产+快速扩张+大量融资+快速套现”打法成为陆正耀在长期资金市场兴风作浪的“不二法宝”,可谓是屡试不爽。

  神州租车上市仅仅一年后,滴滴与Uber的崛起让陆正耀的狐狸鼻子嗅到了网约车市场的“钱雨欲来”的投资味。2015年稚嫩的神州优车,秉持着“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咬定网约车风口不放松,加上从不迟到早退的“铁三角”的鼎力相助,在10个月内就光速完成四轮融资。2016年1月,神州优车正式成立,陆正耀将原来神州专车的相关资产、业务、债权债务及5家子公司100%股权全部置入其中。由此,神州优车旗下有神州租车、神州专车、神州买买车、神州车闪贷四大板块。

  随后,不忘初心的神州优车开始做如同此前神州租车一样的资本运作。仅仅2016年上半年,神州优车就完成多轮融资,这其中既有云锋投资、云岭投资、中金公司等财务投资者,也有浦发银行、浙银资本、招商致远、上汽这样的战略投资者。

  2016年7月,落地还没满20个月的神州优车就成功挂牌新三板,上市一个星期,公告就显示,陆正耀将他所持有的全部9000万股股票质押给了杭州银行北京中关村支行,以个人名义融资5亿元,采用质押股票方式变相套现手。自此,神州优车市值一路蒸发。

  就商业模式看,神州优车被称“网约车小王子”,还是有不少闪光点的。神州优车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仰父兄之余烈”,依托哥哥神州租车的积淀,拥有在汽车出行及服务、汽车营销渠道等产业链下游环节深厚的行业资源。公司的基本的产品和服务包括出行板块的专车业务及租车业务、汽车电商板块的买买车业务和汽车金融板块的车闪贷业务。

  所谓专车业务的商业模式,就是指神州专车构建的中国最大的出行共享平台。公司采取 B2C 模式为主、C2C 模式(优驾开放平台)为辅的商业模式,依靠 B2C 模式下的运营车辆向个人及企业用户更好的提供出行服务并取得收益,通过优驾开放平台中的加盟车辆获取有效流量。基于上述运营模式,神州优车旗下的神州专车成为中国网约车行业首家全面符合网约车新政监管标准、盈利模式清晰的网约车服务提供商。

  神州买买车是神州优车旗下的全国性大型 O2O 汽车电子商务平台,产品最重要的包含新车及准新车,深度整合汽车产业链上游优质资源,为终端消费的人提供高性价比、高保障的一站式购车服务,而且革命性地推出了“先享受后买车”等一系列全新汽车消费模式,引领汽车行业发展。采用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新型互联网闭环购销模式,神州买买车从多种渠道获得车源,并通过网站、App、微信等多种线上渠道实现消费者有效导流,完成终端销售,并持续提供售后服务。

  神州车闪贷是神州优车旗下的一站式汽车金融服务平台,与大型商业银行合作,为客户提供包括汽车抵押贷款、二手车金融等在内的汽车金融服务。神州车闪贷同步开展渠道合作分销计划,面向金融公司以及二手车商等渠道,开放合作。

  在瑞幸咖啡暴雷殃及池鱼前,神州优车共持有神州租车约 29%股权,为神州租车第一大股东。虽说初创时某些特定的程度上是把神州租车一部分业绩表现差的业务“祸水东引”,神州优车自创立起来却屡屡获得顶级机构的战略融资,成立仅一年半就顺利挂牌新三板后,神州优车更是很快获得了“新三板实业第一股”的美称,深受资本青睐,2017年创下了四个月内获得了中国人保等顶级投资机构共计70亿人民币的新三板定增的光辉业绩,一时之间风头无二。

  事实上,神州优车之所以被称作“专车第一股”,深受顶级资本机构恩宠,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相比其它网约车平台业绩表,神州优车给出的财务表更有含金量、更为亮眼。2016年,神州优车营收达58.45亿,同比大幅度增长235%。虽然与其他平台一样,神州优车2016年仍亏损,但是亏损速度同比降低了27.4%,给人未来可期之感。而从毛利率看,-26.3%的毛利率较上年-172.3%的毛利率亏损也大幅收窄,这与神州专车运营效率提升,经营成本的降低有直接关系。

  乘着良好的发展形态趋势,公司加速扩张,2017年公司毛利率成功由负转正。2018年,公司更是首度实现了盈利。良好的业绩表现无疑让投入资产的人信心大振.

  资本运作使得公司运转走上快车道后,陆正耀辞去神州租车的职务,成为神州优车董事长兼CEO和实际控制人,并使神州优车成为神州租车第一大股东。

  就此,陆正耀重新把曾为发展速度、吸引资源而出让给联想的第一大股东交椅坐到下边,再度成为了“神州系”棋盘上真正的执子者。

  没多久,已经坐拥两家上市公司(神州租车、神州优车)的陆正耀耐不住寂寞,开始了又一次布局。这次他将目光瞄准了新能源造车。2017年6月12日,神州优车正式成立产业基金,总规模将达到 100 亿人民币。当天,小鹏汽车获得了该基金领投的 22 亿人民币A轮战略投资。2018年7月,神州优车又以11.4亿元收购五龙电动车37%股权。

  不过,上述的几笔投资对陆正耀而言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2018年底入主宝沃汽车才是筹谋已久的大手笔。2018年12月,陆正耀的朋友兼同学王百因控制的福建企业长盛兴业受让福田汽车持有的宝沃汽车67%股权,交易实际价格超过82亿,陆正耀此举可谓野心勃勃,筹谋着打造一个超级APP,通过瑞幸APP为宝沃引流,宝沃汽车为神州租车提供车源,神州租车将车批量租给神州优车,搭建一个“完美”的商业闭环,算盘打得噼啪响。

  然而,有必要注意一下的是,神州优车决意收购宝沃汽车67%的股份这一壮举,正是发生在瑞幸咖啡上市期间。而此时,神州优车除了收购金额,还得支付福田汽车给宝沃的46.7亿元未偿还股东贷款,其中18.8亿元很快将于2020年7月到期。收购宝沃汽车的钱从哪里来?神州显然没多少余粮,当时神州优车仅持有7.58亿元现金余额,而截至2019年6月30日总债务为26亿元。

  神州优车虽然在新三板市场上十分得宠,但彼时也只是刚刚实现盈利“正值的突破”,而宝沃更是一枚常年亏损以至被福田抛弃的“烂泥扶不上墙”的棋子,一个常年巨额亏损的企业竟斥巨资去收购另一个常年巨额亏损的企业,委实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围。

  不过,迷惑操作归迷惑操作,2019年3月,神州优车总归是如愿以偿收购了宝沃汽车的股份,志得意满地成为了福田的“接盘侠”。在当时看好神州优车此招布局的人眼里,神州优车拥有可观的内部消化宝沃汽车销量困境的潜力。业界认为,神州租车会员规模高达2000多万,是国内比较早且优秀的的出行服务商。彼时共享出行、汽车分时租赁市场正打得火热,宝沃可借助神州租车的强大网络体系,全面布局出行服务市场,一方面能够消化车辆库存,另一方面能形成新的盈利链条。只可惜,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备受厚望的宝沃汽车,终究还是成了个资金的无底洞、难舍的拖油瓶。

  短暂的“白玉为堂金作马”的陆式烧钱+迅猛扩张的风光后,神州优车虽市值一路飙升,却也没办法摆脱2015-2017年连续三年亏损的噩梦,虽然2018年实现了短暂的盈利,2019年便又再度出现亏损,2019年上半年净亏损6.52亿元,同比大跌550.28%,情况实在堪忧。更令人始料未及的是,2020年4月同胞弟弟瑞幸咖啡的财务造假作妖曝光,使得神州优车陷入了空前的困窘之中.......

  瑞幸咖啡,总部在厦门,由神州优车集团原COO钱治亚创建,一度是中国最大的连锁咖啡品牌。瑞幸咖啡通过充分的利用移动网络和大数据技术的新零售模式,与各领域顶级供应商深度合作,致力为客户提供高品质、超高的性价比、高便利性的产品。瑞幸咖啡经营饮品及食品系列,除咖啡、茶饮外,瑞幸咖啡与路易达孚合作NFC果汁,并出售轻食、坚果、零食和其他周边产品。与此同时,瑞幸咖啡还进军智能无人零售行业,再次融资一轮。

  2020年4月初,浑水公司发推为一份针对瑞幸咖啡的匿名报告“背书”,该报告数据显示瑞幸咖啡连锁店存在会计问题与商业模式问题。报告称,瑞幸咖啡每个商店每天的商品销售数量在2019年第三季度至少夸大了69%,第四季度则夸大了88%。同时,虚增了每件商品的零售价至少1.23块钱,实际售价仅为标价的46%,低于管理层表示的55%,公管局虚报交易额高达22亿。4月3日,中国证监会高度关注瑞幸咖啡财务造假事件,对该公司财务造假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4月5日,瑞幸咖啡发布道歉声明。4月27日,证监会调查组已入驻瑞幸咖啡。5月19日,瑞幸咖啡被要求从纳斯达克退市,申请举行听证会。

  作为“国货之光、美利坚韭菜收割机、纳斯达克泥石流、美股投资者绕不开的噩梦、西方资金养育东方消费者的国际主义精神继承者、2019世界烧钱大赛的无冕之王”,瑞幸咖啡成也一飞冲天、一鸣惊人,败也一败涂地、惊天地泣鬼神,让自己老父亲陆正耀创造中国证监会和美国SEC立案调查的历史,还严重打击了在美上市的其它中概股、以及预备在美上市的中国公司的发展前途,可谓是遗祸万年。

  试图起底陆正耀的成功学,不难发现经由神州租车一战,陆正耀已形成了一套以速度与巨资为核心的陆氏套路,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其创业的资本格局绝大多数都是逃不出他的“朋友圈”的。陆正耀的资本蓝图里,离不开两个人,刘二海与黎辉。在融资环节,陆正耀有一个“资本铁三角”为其“保驾护航”:陆正耀、彼时在君联资本的刘二海、彼时在华平资本的黎辉,此“资本铁三角”组合,从神州租车,到神州优车,再到跨界做瑞幸咖啡,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也是同样收获颇丰,屡试不爽。

  上图展示了神州租车融资机构与刘二海和黎辉的关系,联想控股(现君联资本)先是在2008年出资解神州租车受金融危机波及之围,后于2010年再入股12亿元,两次投资均为时任君联资本董事总经理的刘二海所推动。华平投资在2012年出资2亿美元,而黎辉则曾是华平投资集团亚太区总裁。此外,2013年神州租车IPO前,美国知名租车公司赫兹的战略性入股也是黎辉极力促成的。

  而神州优车融资中的主要投资机构也有刘二海创始的愉悦资本,和刘二海出任过董事总经理的君联资本,以及黎辉担任过亚太区总裁的华平投资,他们对于陆正耀资本版“从一而终”的忠贞拥护程度可见一斑。

  最后看瑞幸咖啡,上市后股权结构中,大钲资本占11.9%、刘二海创始的愉悦资本占6.75%。其中,总投资近1.8亿美元的大钲资本则由黎辉一手创办,GIC还是大钲资本的LP,“铁三角”实在是爱之深远、不离不弃。

  2020年4月2日,同为神州系出身,在美国纳斯达克市场上市的,有“华尔街泥石流”美誉的瑞幸咖啡,自曝业务造假22亿元人民币,在长期资金市场投下深水炸弹,股市正式开盘前,盘前交易瑞幸咖啡股价即大幅度下滑,开盘后更是抛盘汹涌,盘中最大跌幅超过80%,数次触及熔断,收盘跌幅75.57%。之前,3月18日,同属神州系的神州租车年报披露净利润缩水89%,就曾惊掉了海内外投资者的下巴。噩耗接二连三的传来,风光一时的神州系遭遇了严重的倒春寒。

  “这一次,瑞幸咖啡的造假事件,很有几率会成为推倒神州系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不仅瑞幸咖啡面临破产危机,神州租车、神州优车的日子也不好过。”一位熟悉汽车租赁市场的人士告诉WEMONEY。而事实也正是如此,瑞幸咖啡造假事发,也将同属神州系的神州优车的股价带崩,曾是新三板优等生的神州优车身陷囹圄,艰难求生。

  在瑞幸咖啡财务造假事件暴雷后,身为新三板标杆公司的神州优车一天市值便蒸发了75亿元,股价早盘也大跌超过25%,停牌前一个交易日,4月2日,神州优车报价当天跌幅为21.75%,连续两个交易日,神州优车股价跌超44%,市值蒸发了超150亿元。然而,瑞幸咖啡造假事件对神州优车的冲击还在继续。停牌了两周后,神州优车还是没能阻止资本疯狂的抛售。4月21日,复牌后的神州优车在新三板市场再度表演了闪崩跳水的剧情。当天,神州优车报价短短半个小时内快速跌超28%,当日跌幅超28.29%。4月22日神州优车再跌9.31%,其复牌两个交易日以来累计跌幅已达34.96%。

  若从瑞幸咖啡造假事件曝光计起,4月3日以来,神州优车的股价跌幅已达49.10%,近乎腰斩。曾经是新三板市值“老大”的神州优车,市值已缩水至175亿元,排名跌至第六,在永安期货、君实生物、贝特瑞、ST恒宝和随锐科技之后。

  瑞幸咖啡暴雷后,股价表演大跳水的神州优车还遭遇股转公司连番问询,其中北京宝沃股权转让事宜被深度问询,股转公司接连抛出十个问题,矛头指向当中是不是真的存在利益输送;股转公司还关注到瑞幸事件发酵对神州优车的影响,询问事件是否会导致实际控制人涉诉及股权冻结,是不是真的存在导致实际控制人变更的风险,让神州优车“淹没水中,不知所措”。

  而除了股价大跳水和股转公司的犀利问询外,神州优车还面临着金融机构和供应商挤兑的“风霜刀剑严相逼”,只得逐项安排具体债务偿还。由于“债主”紧咬追债,神州优车不得不卖神州租车股份还钱:4月22日,据香港联交所新权益披露资料,华平投资已完成对神州优车持有的神州租车股份的收购,价值约11.25亿港元,总计约3.63亿股。交易完成后,华平跃居神州租车的第一大股东,而陆正耀家族掌控的神州优车黯然退居次席。5月13日,神州优车再度减持神州租车的10万股股份,但仍占股21.26%。

  除此之外,神州优车还继续出售资产“求生”。4月22日,神州优车发布出售资产暨关联交易的公告,称为逐步优化公司资源配置,推动公司健康发展,拟向优车产业基金或其子公司转让其所持参股公司河北幸福消费金融股份有限公司39.25%股权,交易完成后将不再持有目标公司股权。而此前,神州优车是河北幸福消费金融的第二大股东。

  早在2017年6月,神州优车使用自有资金人民币10亿元,认购福建优车投资合伙企业(有限合伙)的合伙份额,成为优车产业基金的有限合伙人。公告显示,优车产业基金注册资本为32.52亿元,主要是做对非证券类股权投资,委托对非证券类股权来管理及咨询服务。神州优车为优车产业基金的有限合伙人,持有其30.75%的合伙份额。该产业基金的普通合伙人暨执行事务合伙人为日照大钲股权互助基金中心(有限合伙),同时也是瑞幸咖啡A轮、B轮领投方,投资金额约1.8亿美元。

  股转公司也曾就此问询优车产业基金是否投资瑞幸咖啡,神州优车当时的回复称,“公司认购的优车产业基金并未投资瑞幸咖啡。优车产业基金的主要投资项目均为汽车产业链上下游的企业和项目,与公司此前披露的相关投向相符。”,这显然是有悖事实的。

  神州优车原定于2020年4月29日发布2019年年度报告。不过,其主办券商中金公司于4月20日公告称,神州优车2019年年报可能没办法按期披露。

  中金公司称,根据其了解的情况,截至目前,公司2019年年度报告编制工作还没完成,公司股票存在自2020年5月第一个转让日被暂停转让的风险,公司及相关责任主体存在被股转系统采取公开谴责的纪律处分并计入证券期货市场诚信档案数据库的风险;若公司在6月30日前仍无法披露2019年年度报告,公司股票存在被终止挂牌的风险。

  中金公司还表示,神州优车自事件发生以来一直在与合作金融机构做沟通,尽量消除负面影响。其关注到,除前述神州租车股票外,公司控股子公司北京宝沃汽车股份有限公司还有应付其少数股东北汽福田汽车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东借款本金46.7亿元,此外公司还存在一定金额的长短期金融机构借款。总的来看,公司融资能力将可能受到本次事件的不利影响,加剧公司面临的偿债压力。

  此外,在中信证券、九州证券分别于4月13日和15日“挥泪”作别神州优车的做市业务后,长城证券也称自4月23日起,退出为神州优车提供做市报价服务。东方财富Choice的统计显示,目前神州优车的做市商仅剩下5家,分别为中金公司、广发证券、申万宏源证券、东吴证券、财达证券,且不知何时会再被抛弃,昔日的新三板标杆显著愈发显得孤苦伶仃,身世浮沉雨打萍。

  明明是三家明面上“结构和组织运营完全独立”的公司,为何瑞幸暴跌的野火会蔓延至神州系,差点烧掉后者底裤呢?原因或许是无论从班子搭建还是经营策略,他们都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胞兄胞弟,他们都应用的是“风口+重资产+快速扩张+大量融资+快速套现”的打法。

  正如前文所言,无论是神州系,还是瑞幸,无不是陆氏打法的成功应用和套路重演,因此,所谓“内部处理、人员结构和组织架构完全独立”,实在禁不起推敲。或许从一开始,陆氏成功学就“伏线千里”埋下了今日的“连坐”祸根。

  从始至终,陆正耀在神州系的主要策略就是“价格战+规模扩张”,具体来说就是“风口+重资产+快速扩张+大量融资+快速套现”;换个说法,也即是“融资-开店-压价-抢市场-上市-彻底占领市场-涨价”。神州租车、神州优车、瑞幸咖啡,哥仨都是一边巨额亏损一边高速扩张的主。他们豪赌的故事能不能说通,重点是能否不断吸引大量融资,去通过贴补、烧钱获得用户和市场,去做出规模,进而实现真正的立足。然而,在上市或挂牌之后,再融资的难度往往会“更上一层楼”,这样一个时间段,要再想吸引资本的青睐,就需要说个更为夸张的惊人的故事,用令人头晕目眩的数据去支撑公司的估值、支撑公司的股价、支撑公司发展前途一片光明的逻辑,这,就给造假提供了温床。或许,恰如《甄嬛传》中所说的那样,“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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